……
隐隐约约的,陈声听见有人在叫他。
他迷迷糊糊睁开眼,看见有人走了进来,然后像是被雷劈了一样,一动不动呆在原地。
他花了五秒钟时间,意识回笼。
看看那人,又顺着她的视线看看自己……
彻底清醒过来。
路知意异地僵在那里,“你——”
陈声屁滚尿流翻身下床,一把掀过被子裹住自己,动作流畅,一气呵成。
两人大眼瞪小眼,都有些尴尬。
陈声裹着被子站在那,眼睛一眯,没好气地问她:“你怎么进来的?”
他皮肤原本就白,此刻面上更是红得像要滴出血来。
路知意把保温桶搁在桌上,内心也是天雷滚滚。
但这种情况下,要是她也局促不安,场面只会更尴尬。
于是想了想,她镇定地说:“其实你不用这么大惊小怪,高原上不少孩子从小就不穿裤衩满山跑,我小时候见多了,已经见惯不惊了。”
“……”
陈声心五味杂陈,拎着被子瞥她一眼,凶她:“那能一样?你见惯了别人不穿裤衩,不代表我也习惯了被人看光!”
“你,你又不是没穿裤衩……”路知意也越说越心虚,面上发烫,还好有高原红帮忙挡一挡。
陈声真想把她从窗子扔出去,面上隐隐有愈来愈烫的趋势,可她还怪地杵在那没动。他咬咬牙,一把拿下挂在衣架上的衣物,黑着脸走进了卫生间。
走进去之后,又发现毛衣还搁在床头柜,只能调头回来拿。
可这一出来,就看见路知意还杵在那的背影。
她一动不动站在那,耳根子红了个透,袖子底下的手紧紧攥着,透露出主人的心慌和尴尬。
陈声一顿。
所以明明就是羞愧难当,为什么要拼命作出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
他从她旁边擦身而过,一把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毛衣,手里攥着薄被,不冷不热地说:“不是见惯了人不穿裤衩吗?”
回身,指指她的耳朵,“那你红什么红?”
眯眼看着她,似笑非笑乘胜追击,“该不会是沉迷于我的美色无法自拔了吧?”
路知意:“……”
给脸不要脸,说的就是他这种人。
……
陈声一顿。
所以明明就是羞愧难当,为什么要拼命作出一副没脸没皮的样子?
他从她旁边擦身而过,一把拿起搭在椅子上的毛衣,手里攥着薄被,不冷不热地说:“不是见惯了人不穿裤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