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打完电话,就看见一道黑影从面前晃过,风一样朝停车场入口跑去。
她下意识抬头看。
那人穿着灰色棒球服,脚下踏着眼熟的慢跑鞋……跟早上一模一样的打扮。他跑操时总是这行头,只除了外套颜色从灰到白再到黑,风骚时鞋子是醒目的大红色,想要低调的华丽,那就纯白色。
有钱人大概总爱这样玩,同样的款式非得红橙黄绿青蓝紫都凑齐。
她想也不想,冲出去,倏地抓住他。
“别进去!”
陈声是在操场上收到短信的。
周日下午,他在家与父母吃过早晚饭,到校时还有半个钟头就要跑晚操了。索性过寝室而不入,去操场上等。
正吊单杠时,手机急促地响了两声,不等他跳下来,声音又戛然而止。
他松手,站稳了,掏出手机。
是凌书成的未接,也不知道为什么响了两声就挂了。
他拨回去,听见那头一片嘈杂。
“喂?”
没人说话。
“凌书成?”
他叫他的名字,还是没有得到回应。正准备挂断,那头终于有了动静。
电话那端,有人问:“这停车场有没有监控?”
谁答了句:“有也无所谓,看着点,找看不清脸的角落。别弄出人命就行。”
“我记得南门附近有派出所,一会儿看见有人来了就赶紧跑,别等人报警跑不掉了。”
陈声面色一凛。
下一刻,有人笑了一声,不紧不慢说:“跟我抢女人,胆子不小啊?”
一脚下去,他终于听见了凌书成的声音。
痛苦,隐忍,夹杂着颤抖和怒意,凌书成吼了一声:“我操你妈!”
陈声蓦地握紧了手机,想也不想往飞院南门跑。
前一阵,凌书成看上隔壁技术学院一姑娘,成天发情的小公狗似的,围着人转个不停。
起初陈声也没太在意,技术学院就技术学院吧,谈个对象还论学历高低,那是古代人吧?这年头不讲究门当户对。
后来听说那姑娘是个小太妹,出来混的。
他提醒了凌书成一句:“别的不要紧,她要是关系复杂,你注意着点,别着了人家的道。”
凌书成家里是做生意的,父亲身价上亿。
多少人瞅着他就跟香饽饽似的。
接着凌书成又沮丧了好一阵,说是有个男的跟那姑娘走得特近,看着就不三不四混社会的。
“就他那德行,不知道她看上他哪点?”
陈声笑了两声,不紧不慢,“她自己不就是个混社会的?这叫志同道合,你怎么戴着有色眼镜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