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公司的路上,冯园园没精打采说:“白跑了一天,什么线索都没拿到。总不能写篇男子深夜扰民的报道吧?”
赵又锦安慰她:“又不是次次跑现场都有新闻可写。”
顺便批评:“下次记得三思而后行,别再一根筋了!”
说到一根筋,她忽然想起陈亦行来。
真该让他来看看什么才叫真正的一根筋,她才哪到哪啊。
下午四点半的地铁,人不算多。
某一站上来个年轻姑娘,背了只沉甸甸的宠物太空舱,透明的壳子里露出一只小猫脑袋,喵喵叫着。
是只小加菲,好奇地看着窗外的世界。
而周围的人都在看它。
赵又锦也不例外,强忍住心里的冲动。她看见毛茸茸的小动物就想摸。
正和冯园园讨论小猫真可爱时,像是灵光一现,她蓦地想起什么。
“你一个人住?”
“一个人住。”
“家里没别人了?”
“没有。”
“最近都没来过人吗?”
“没有。”
“也没有养宠物?”
“没有。”
这是民警与男子对话时,其中的一个片段。
他们试图弄清楚,每晚响起的到底是什么怪声音。
而今坐在地铁上,看着对面的小猫,赵又锦突然明白了他那身衣服上若隐若现的白色痕迹是什么。
是猫毛。
既然他没有宠物,那身猫毛又是哪来的?
“小孩的哭声”,“老人的咳嗽”,“叮铃哐当的动静”……
有个念头浮出水面,令赵又锦不寒而栗。
她希望自己是错的。
——
当天夜里,赵又锦回到家,坐立不安了很久。
最后还是打开衣柜,蹲下来看着埋在最深处的那条裙子。
她已经好些日子没有动用它了。
一则不需要,二则是每次用了都麻烦不断,她甚至觉得这条裙子的副作用大于功能性。
如今似乎终于派上用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