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征了解时雨,柔弱的外表下装着一颗不屈不挠坚毅果敢的强悍内心,他明白她的痛,她越痛,越把自己封闭,他不想她把自己困在过去,揣着痛苦生活一辈子。
金三角是毒贩的天堂,也是人间炼狱,他们要共同打击毒贩,击毁毒品,而不是放任她自己,以赴死的决心去干这件事。
她说得绝决,把他们的关系割断,她想与过往决绝,掩埋原本的自己,看着她孤独悲凉的背影,裴征很想把她拥在怀里,给她一个宽广的胸怀让她依靠,给她黑暗的世界洒下一片温暖,可此时的他,什么也不能做。时雨的性格不是遇事就哭鼻子需要人安慰的女孩儿,她需要自己冷静处理情绪,不与任何人交流。
如果她可以发泄积压在心底的情绪该多好,可她不会,甚至,他从未见过她掉眼泪,再痛再难都隐忍着!
时雨下午到赌场,晚上去酒吧工作,砂姐那边的形势需要她时刻关注着动向,即使裴征在,她也按照自己的方式去做。
她能感受到他的目光,他依然谈笑风生,风趣幽默,还是会像以往那样逗她,逼她开口,她不与他说话,没有眼神交流,她不能与他搅在一起,任务结束他们会分道扬镳,各自执行自己的任务,坚守自己的岗位。
时雨从酒吧出来是夜里一点,她走过石桥,再转过矮房区,才是自己住的那片区域,远远的,她看到墙边站着一个男人,那人手里夹着一根香烟,见她回来,把烟扔掉碾灭。
她没说话,越过他向自己的住处走,裴征跟在身后,他担心她的情绪,人可以用崩溃发泄情绪,可她不发泄,一切都吞回肚子里,那么小的人,有多么大的能量吸收这样骇人的滔天之祸。以前他没遇到她,现在她就在他身边,他怎么能够放心。
他把她送到门口,看着她进门,才转身离开。
……
次日傍晚,popa赌场二楼包间,娜塔进来:“砂姐,威猜回来了。”
砂姐拧着眉头,眼神变成狠戾,“他怎么回来了,别让他进来。”
而说这话的时候,威猜带着自己的手下,推推搡搡走到门口,“怎么,砂姐想独吞了我的军队和生意。”
“你正在被通缉,不能露面。”她起身走到窗边,拒绝看他一眼。
门口有娜塔几名保镖拦着不让他进,威猜站在门口,“吞就吞吧,反正我也是为了你,我来找你真的有事,与生意无关。”
他推着娜塔硬要往里闯,砂姐摆了摆手,娜塔便没有强行拦截,门大开着,她们站在门口,包间里一切都掌握在她的范围内。
威猜走进来,近来的深山逃蹿使他狼狈不堪,却也没减少他看砂姐的贪婪眼神,“你的那个酒保有问题。”
砂姐冷笑:“砸了你一瓶子,你就记恨在心刁难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小丫头,亏得你是拥有几千武装军的老大。”
威猜看着女人婀娜的背影,垂涎万分,他靠近,“砂姐。”
“滚开,离我远点。”
威猜急忙向后退步,“几天前我派去抓那个小酒保的人都没回来,我怀疑她有问题。”
“你的几个手下都会功夫,还有枪,你是说纷朵杀了他们,呵,笑话,”她轻蔑地瞥向色眯眯的男人,“愚蠢的想法,纷朵不用会枪,我试过她,一点底子都没有,你的那几个废物手下,说不定与阿卡他们又碰上,交了火谁死谁活,天知道。”
“砂姐,你为什么不信我,我们认识这么多年,我有对你不好吗。”
“信你我才是疯子。”砂姐恶心威猜,特别是他的眼神令她作呕,此时成了一条丧家犬,他也无法再造次,现在武装军内他的人杀的杀散的散,他已经没了再起风流的本钱,砂姐此时也无需忌惮。
“我们谈交易的时候那个酒保也在,几次出事她都在场,一定是她给警方通风报信,砂姐,你身边就埋伏一个鬼崽。”
砂姐明显的一怔,威猜虽说是个疯子,但他的话不无道理,几次纷朵都在,最后一次威猜出事时她也在,虽说威猜出事得利的是她自己,但身边如若真有一个鬼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