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雨回到酒吧,夜晚的酒吧依旧喧嚣,只是嘈杂中隐隐透着危机,议论纷纷金三角今日出现的一则消息,威猜内部出了叛徒,所属成员人人自危,即使清楚自己不是内鬼,亦是惶恐不安。
威猜被称为狮子,但他疯起来更像条疯狗,毫无准则,见人就咬。今晚的酒他们喝的不是滋味,有人说自己没做过什么也不怕,有人背地里咬碎牙,暗暗啐他活该。
阿沛忍不住八卦,搬酒回来小声贴近她说:“我感觉扎托要危险了。”
时雨没说话,继续干自己的活。
阿沛习惯她不开口,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在听,“你是怎么做到不好奇的。”
“好奇害死猫。”她把柠檬递给他,阿沛接过柠檬露着白牙笑,“又不关我们的事,我只是猜测扎托的问题,我听他们说,交易的那个叫邦哥来自云南,这个人到金三角非常隐蔽,一直由扎托负责接待,刚交易完转头就被抓,邦哥上头还有老大,威猜的钱没有全拿到,而且后面的合作也折了。”
“你倒听得仔细。”时雨说他,其实人人都好奇,只是在这里有些事不能好奇。
“威猜现在内部自查,搞得人心惶惶,我感觉他那边要出事,希望不要波及到来叔。”
“他的事与来叔无关。”她指着他手里的柠檬,阿沛点头应着,“我现在就去洗。”阿沛洗完柠檬回来递给她,才看到她小手臂上一处划伤的血痂,不长却也清晰,“怎么弄的。”
时雨并未在意这点小伤,几厘米的划痕几天就好:“没事。”
“纷朵,你最近别去赌场了,万一他们动起手来伤及到你怎么办。”
时雨点点头,只要砂姐不找她,她暂且不会过去。
从酒吧出来回到自己的住处,时雨打开手机,收到来自裴征的一则信息:【边境五公里,捕鱼】
时雨放下手机,虽然只是个小人物,只要能截获一批毒品流入我方境内,就是胜利的。
只是胜利短暂,毒品源源不断,师父说过,缉毒就是一个持久的战场,有人为之流血牺牲,有人甘之如饴沉沦,一个毒枭倒下再来另一个毒枭,金三角环境虽有改良,却难逃本质。
她躺在床上,思来想去,发了一条信息给裴征:【邦哥与陈海峰是否有关联?】
裴征:【等通知】
邦哥被抓后警方会审,审出来结果她才能知道,以毒贩的狠辣他们不会轻易松口,她感觉,这件毒品案不会轻松了结。
如她所料,邦哥缄口不言,抓都抓了随你们处置,一副赴死的决心明显是在包庇他背后的大人物。不过这事也不是裴征负责,他只负责把人揪出来抓回去,剩下的交给警方。
次日,时雨正常时间到酒吧,白天酒吧基本没人,她习惯独处在吧台内,外界的声音她权当听不到。比如,外面的枪声,不知是哪两方又发生冲突,这种冲突她习以为常。
阿沛背着竹篓回来,身后跟着老妇人,此人是阿沛的母亲,纷朵见阿沛一脸不高兴,“阿婆,怎么了?”
“最近阴雨天多,不让她去采茶她不听。”阿沛说。
阿沛的哥哥是个典型的瘾君子,阿婆年岁已高还在赚钱,她身体不好山路湿滑阿沛说过多次让她不要再去,只是不赚钱他的大儿子拿什么买毒品,多年的毒瘾会要了他的命。
“外面情况不明,阿婆最近少出门。”时雨说。
“听阿沛说了威猜那边的事,你跟阿来说说少过去吧,不安全。”阿婆布满老茧的粗糙大手从竹篓里拿出十几颗车厘子,满心欢欣地递给她,“纷朵,给。”
车厘子又大又红,看起来甜美多汁,阿婆待她如亲人,有好吃的总会留给她,“山上摘的?”
“快尝尝好不好吃。”
时雨不是个爱笑的人,此时也勾了勾唇角,“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