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与梵这个睡相,时隔一个暑假再感受,还是那熟悉的味道。
周行叙在昏暗里叹了一口气,手背搭在眼睛上,过了好一会儿缓过来,起身绕着床走了一圈,换到了另一边。
后半夜第二遭的时候,周行叙放弃了。
他还是醒得早,窗外微亮,他的手机在薛与梵现在睡的那一侧,他支起身子,手臂越过她把手机拿了过来。
微信里有几条未读信息。
除了公众号推送的,还有唐洋大半夜不睡觉发来的信息。
问他能不能同意钟临回来继续唱。
回来唱没有什么问题,只是当时因为钟临签合同的原因,周行叙已经重新找了一个主唱。
现在那头谈好了,这头原本不来的人又回来了,人就多了。
他背对着薛与梵躺在床上,没有想好要怎么给唐洋回复,才摆脱的狗皮膏药又贴上来了。
周行叙看着手机聊天界面,最后想不出怎么回复唐洋,也屈服于薛与梵的睡姿,将手机重新锁屏然后塞到了枕头下。
他躺平,没出几分钟,身侧的人跟着调整了睡姿。
周行叙看她睡着睡着睡到了自己身上了,这张床对薛与梵来说仿佛就是个摆设。
伸手捂着她的口鼻,没一会儿,人醒了。薛与梵脑子还没有醒,抬着脖子眯着眼睛环顾了四周,那条眼睛缝真不知道她能看见些什么。
“薛与梵。”
她喉间溢出一声嗯:“你醒得好早。”
周行叙看着趴在自己肩上的脑袋,横在自己身上的胳膊和腿:“很难不早醒吧。”
她倒还有些自知之明,从他身上下去了,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周行叙看着她侧躺着的背影,跟着翻了个身,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同样胳膊和腿对对方进行攻击,但双方受到的伤害却不成正比。
薛与梵感觉自己被压在了一座山下面:“重死了。”
周行叙没动:“起床吧,跟我去晨跑。”
日出的第一缕阳光就将首府这座城市叫醒了,霓虹渐渐失去光彩,光合作用已经开始。
薛与梵抱着被子不肯起,周行叙洗完漱回来,叉着腰站在床边跟她谈判。最后来了一句:“薛与梵,我们家这边的早饭店很多。”
天杀的周行叙,晚上不放过她早上也不放过她。
薛与梵只肯跑到早餐店,开头就和他分道扬镳,自己像个散步的大爷,买了早饭之后坐在小区湖边的长椅上开吃。
这个小区老人不多,有一个帮女儿带孩子的阿姨一大早趁着空气好,日头不大,天还不热推着婴儿车带小孩出来玩。
她见薛与梵是个陌生面孔,但模样好,坐在对面的椅子上一个人安安静静斯斯文文地吃着早饭。
没一会儿,一个小伙子晨跑完满头大汗地来把她带走了。
长椅上,薛与梵昏昏欲睡,头像小鸡啄米似的。困得要死但手还牢牢地拿着一个饭团,最后点头幅度太大,薛与梵醒了。
看见已经跑完步的周行叙,打着哈欠,睡眼婆娑地朝他走过去。把手里的饭团给他,手搂着他的脖子,人像个树袋熊趴在他后背上。
周行叙:“我身上都是汗。”
“不管。”薛与梵腿已经搭在他腰上了:“背我回去。”
周行叙:“真要我背?”
薛与梵:“这是你非要叫我起床的惩罚。”
周行叙没继续说了,两三口吃掉了手里的饭团,然后背起薛与梵往公寓走,颠了颠她,然后说了句中肯的:“沉了。”
薛与梵被他背在背上,嘴边就是他的脖子,没有人道主义的趁人之危咬了一口,带着早上被叫起床的怒意:“因为肚子里有早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