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睿有些无奈:“又不是抓我的,总看我干什么?真当我是不法分子呢?”
“你以前也打架么?”
“不打。”
“一次都没打过?”
“打过靳华洋一拳。”
“为什么?”
靳睿帮她掖了掖羽绒服,好笑地看了一眼她的肿眼泡:“都吓得做噩梦了,还问呢?”
“也没有那么怕,你说说呗。”
靳睿的奶奶是不同意靳华洋和靳华旎的,老太太后来生病卧床,也仍然耿耿于怀这件事。
这是他们家的丑闻,老太太当时发话,如果靳华洋不和陈羽和好,他一分钱遗产都别想拿到。
所以靳华洋也不要脸地去找过陈羽,那时候陈羽35岁,已经两鬓斑白。
她不能见他,一见到他就情绪失控。
靳睿放学去医院,正好看见靳华洋抓着陈羽的手臂,而陈羽发疯了地要挣脱,靳睿冲过去,打了靳华洋一拳,叫他滚。
黎簌缩在靳睿的羽绒服里,意识有些模糊,但也插嘴问了一句:“你只打了他一拳么?”
“怎么了?”
“可你下午打了方鹿鸣两拳,你还想打他第三拳”
不知道是发烧还是哭的,黎簌鼻尖也是红的。
困得眼睛已经睁不开,还在和他讲道理,说什么违法乱纪的事情千万别做,打架是不对的,校外打架被学校知道是要开除,开除了就不能考大学,就只能去捡垃圾收废品。
“收废品也得性格好才行,性格不好人家都不愿意把易拉罐和纸箱卖给你,那你就没有钱了,只能去乞讨。”
嘟囔一大堆,像个缩小版的黎建国。
靳睿没忍住,挑挑眉梢。
他至于戴着几万块的手表收废品?
收废品还收不到,还得当乞丐?
说到最后,小姑娘又惦记起她的帝都梦。
嘀咕着说星期一开始一定要好好学习
后来黎簌缩在他的羽绒服里,迷迷糊糊睡着了。
靳睿守在沙发旁,过了一个小时,抬手去探她的额头,发现她退烧了,他才放心。
睡梦中的黎簌不知道又想到什么,眉心蹙起。靳睿帮她抚平眉头上的小褶子。
他坐在万籁俱寂的午夜里,忽然回忆起刚才。
小姑娘在他拉开门的瞬间,猛地撞进他怀里。
她呜咽着叫他“靳睿”,好像他马上就要死了。
做梦能把她吓成这样?
最要命的是,她那一撞,像她自己拓印进他心里,以泪水缄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