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初月和薄骁闻正聊着工作,刚刚已经离开的安凯,突然去而复返。
两人正在意外之时,只见安凯一闪身,他的身后猝不及防地出现了南盛的身影。
安凯随即笑着开口:“老板、黎小姐,南总过来了。”
黎初月一时间有些懵:“南总,您不是人在加拿大吗?这会儿怎么回来了呢?”
南盛皱了皱眉道:“剧团出了这么大的事儿,我怎么能不回来呢?你看,骁闻都躺在病床上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两人、又观察了一下病房的情况。
这里虽说是家医院,但病房布置得却十分豪华,甚至堪比五星酒店的总统套房,目光所及之处全部都是智能家具,连医疗器械也都是最先进的。
南盛有些自责地开口:“说起来,其实这件事也是我的责任。”
他顿了顿,接着道:“怪我当时和那个乔三签合作协议的时候,没有好好考察清楚。乔三这个混蛋,如果他不是被抓了,我一定要找人好好教训他一顿。”
南盛满眼心疼地看向黎初月:“孩子,那个流氓让你受委屈了,当时是不是吓坏了?”
黎初月微笑着摇摇头:“南总,我没事,倒是薄总,他为我挡了一刀,现在弄成了这样。”
南盛知道薄骁闻的伤情已经平稳,于是沉声道:“他一个大男人,又是剧团的老板,保护你也是应该的。”
薄骁闻在一旁听着,就忍不住笑出了声:“南总,你这也太偏心了啊。”
薄骁闻顿了顿,又看向南盛,玩笑般地开口:“不知道还以为,她是您亲女儿呢!”
南盛闻言一怔,随即悻悻道:“初月要真是我的女儿,那该有多好啊。可惜我没有这个福气......”
看着面前温柔乖巧的女孩,南盛情不自禁地开口:“初月,要不然我认你做干女儿如何?”
“啊?”黎初月毫无准备,一时间表情僵在那里。
她随即自我解尬般地笑笑:“南总,这个事情,恐怕您是得要去问过我妈妈才行。”
南盛自知刚刚的唐突和冒昧,赶紧补道:“好,给我个机会,改天我一定登门拜访!”
黎初月从来没有在剧团同事的面前,提过自己家里的情况。想来南盛对她的家境也并不了解。
她只当他提起“干女儿”是一时兴起,也并没有往心里去。
眼下三个人都坐在这里,刚好继续聊起了关于新月剧团近期的经营情况。
一周后的同一时间,薄骁闻像上次一样,在医院的vip病房里,等着黎初月过来“汇报工作”。
眼看着约定的时间临近,薄骁闻心里也莫名其妙地有些躁动。
这时,病房的门“吱呀”一声响,薄骁闻顺势回过头,然而出现在他视线里的人,却不是黎初月。
而是他的奶奶,薄家老太太。
老太太由保姆陪着,不紧不慢地走了进来。薄骁闻眉心微蹙:“奶奶,您怎么这个时间过来了?”
薄老太太嘴一撇:“瞧你这话说的,我孙子住院了。我这个当奶奶的,来看看都不行?”
“您来看我,我当然随时欢迎!”
薄骁闻笑笑,“不过这家医院位置这么偏,您这来回一折腾,可别累着了。”
“小闻,我虽然年纪大了,但这身子骨还凑合呢。”老太太一边说着,一边自己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她环视病房四周,又道:“估计我再活个十几年,抱到重孙子也没什么问题。”
薄骁闻摇摇头:“奶奶,您这大老远跑这儿来,就是为了催我这种事吗?”
薄老太太没答话,而是朝保姆摆摆手,示意她先出去等着。
保姆一走,病房里只剩下了薄家祖孙两人。
薄老太太的声音忽然变得有些严肃:“小闻,你这次受伤,是因为她吧?”
听老太太主动挑起“黎初月”的话题,薄骁闻的心口忽然揪起。
他匆忙回道:“奶奶,即便不是她,我也会这样做的。无论我剧团里的哪个人出事了,我都会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薄骁闻顿了片刻,再度认真开口:“何况那是她,我一定不会让她收到任何伤害的。”
薄老太太闻言轻笑一声,还未开口,只听薄骁闻继续郑重地说起。
“奶奶,我希望您不要再去无缘无故地找她的麻烦。以后她的事,我都要管,不仅要管,还要管一辈子!”
“我哪还敢?”薄老太太一脸无奈地摇摇头,“我啊,惹不起你们。”
言毕,老太太又暗自笑笑:“你说这也是奇怪了,你们薄家的男人,名字里占了个薄情的“薄”字,却反倒一个比一个更深情。”
“哦?”薄骁闻好奇起来,“您这话怎么说?”
薄老太太叹道:“先说你爸爸,你妈过世早,你爸后面的二十几年里,都一直没有再娶。”
她缓了口气,接着道:“而你二叔呢,二十来岁的时候,也是京圈里有名的浪荡公子,绯闻多到八卦记者都拍不完。但自从遇上了那个倪苓之后,他再也没正眼瞧过别的女人。”
说到这里,老太太又看了眼薄骁闻,接着咬牙道:“至于你呢,就真是更胜一筹了,为了一个女人,差点连命都要没了。”
薄骁闻听老太太这么一总结,都忍不住笑出了声。
薄老太太索性把手一摊:“我啊,管不了了、管不了了。”
她起身用力拍了拍薄骁闻的肩膀:“你啊,以后好自为之。愿意做什么、就去做什么吧,愿意跟谁在一起、就跟谁在一起吧。记得把你这条小命,给我好好地留着就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