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珠腹中的孩子很健康,扶晔特意找来了云枢为玉珠看过脉。
这个孩子倒还是和当初的金小宝一样,随了母亲的怀胎父亲的生长方式,只待过了最后的冬寒,待到万物复苏、春暖花开之际,便瓜熟蒂落。
入了春,大家都脱下了厚重的冬装,还上了轻薄些的春衫,小宝过了个年倒是受一些,也长高了一些,玉珠的肚子也越发笨重了,一家人都早早地开始为她做着临产的准备。
只是男人还依旧是音讯全无……
金父已至日薄西山之际,一日挨一日度着日子,他还有许多放不下的事记挂在心,包括也总是会在清醒的时候问起依旧未归的女婿。
时间一长,金家老俩口便都认为女儿女婿其是一拍两散分道扬镳了,他们甚至都默认女婿一直未归是他离开了,不会再回来了……玉珠无法给父母解释,她自己也在不知归期的等待中,她想扶晔总归是能知道点什么的,但她从不敢多问什么,既然夫君要她在这里等着他回来她便等着,无论如何总能等到一个结果。
等正式如入了春,细雨便开始缠绵。
孩子是在三月初六那日,在绵绵春雨时分出生的。
那日上午,玉珠刚在书房里收查完账册,又是关停了外地好几家被波及到了战火的店铺,见了几个掌柜发了遣散抚恤的银两,这些个掌柜们才刚走,她从书桌后站起身来,一下就顿住了。
腹部开始隐隐作疼,一阵阵地缩着疼。
已经生育过一个孩子的玉珠有了经验,她知道,这是要生了……
这个孩子远比之前生小宝要来得艰难得多,那种毁天灭地的剧痛之感几乎要将她摧毁,即便是有扶晔等人在产房外源源不断地输送灵力给她,以图减轻她的痛苦,但于事无补。
她整整痛了一天一夜,产房外站满了焦急等待的人,却唯独少了孩子的父亲……
玉珠又累又疼,在孩子出来的那一刻就彻底脱力昏睡了过去,等再次睁眼醒来之时,一个襁褓就放在她的枕边上,粉粉的小小的那么一团,闭着眼,便是连哭声都是细声细气的,一个皱巴巴的小粉团,软软的细发,五官小巧清秀,是个漂亮的小姑娘。
玉珠抱着女儿,满心满眼的柔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