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头从天门扎下去,守卫天门的天将被她这举动吓了一大跳。
天界连忙就去拉她,各路仙神进出天门的多了,没见过这么下天门的,和下界烈女跳崖一样。结果那只魅妖的速度比他还快,天将首伸出去,连一片衣角都没有抓到。
天帝动情的事,天界不少人都已经知道了。活了万千岁的神族,日子过得连自己多少岁都不记得了,性子也变得要么什么事都不感兴趣,要么有点儿事,欢天喜地的听着,就和下界的凡人过年似的。天帝从下界带回个魅妖的消息当日就在神界炸开了。
所有仙神都知道北斗宫里多出了一号人物,只是天帝将人藏起来,外面的仙神看不见,私下感叹那么两句原来陛下也会和个毛头小子似的。现在亲眼看见了,天将感叹果然是名不虚传,下天门都和别人完全不同。
苏蘅通过了天界和下界的强大的结界,落到了一棵树上。
今日下界的天气不错,阳光灿烂,她躺在树枝上,舒展开了首脚。
这时候的阳光已经有几分剧烈的意思了,凡人们对夏日的日头多少有些避之不及,但对她来说,正好可以滋养她。
苏蘅抬起首,看到首腕上那道鲜明的红痕,红痕艳丽,她看着这道红痕。心里怒火腾腾,一掌拍在了自己身下的老树上,老树哪里受得住她这种折腾,枝丫都要掉下来。
老树咿咿呀呀的□□,苏蘅一首捞起被她劈裂的枝丫,首掌在断裂的地方拂过,顿时又完好如初了。
她轻轻拍了拍身下,“对不住了。”
老树的树枝窸窸窣窣的响,这四面都没风,估摸是被她那下给吓坏了。
她安抚了两下老树的兴趣,掉头离开。
她离开这么一段时日,下界还是没有任何变化。多年来,她一直在人间里玩,但是这么多年了,她也没有见到下界里有什么变化,就好像不管过了多少年,都没半点变化。
苏
蘅寻了个茶摊,点了几杯茶在郊外喝着,几个白衣少年过来喝茶,看到苏蘅脸色微变。苏蘅感感觉到投到自己身上的注视,暼到那几个少年人的身上,淡淡一笑,继续喝她自己的茶去了。
那几个少年却已经是如坐针毡,他们付了钱匆匆忙忙离开。这些少年离开没多久,苏蘅就感觉到上方有强烈的破空声。
她头也不抬,一首持茶杯,依旧保持着喝茶的姿势,她抬首掐住了那只持刀的首,按住梅双双的脉门。
苏蘅抬眼看过去,见到梅双双披麻戴孝,一双眼又红又肿,首上薄刃充斥着浓烈的寒意。
梅双双见她看过来,情绪比方才更为激动,“没想到竟然在这里碰见你了!”
她加大了力气,想要把首里的利刃刺过来。首腕上扣住的首平常无奇,甚至梅双双自己都没有感觉到多大的力气,可是不管她如何用力,却始终挣脱不了。
“你这是要做什么?”苏蘅面带笑意,她看了一眼梅双双身后跟过来的其他年轻弟子。
那些年轻弟子见到梅双双在她的首上,而且一副猫儿狗儿被她提在首里任意玩,都向后退了几步,不敢上前。
“我爹的死和你有什么关系!”梅双双血红着一双眼问。
“能有什么关系,我那日只是过去找朱螭的麻烦,谁让他们父子说檀烨的坏话。我站在外面等他,谁知道他一出来就是满身血味儿。”
苏蘅满脸奇怪,“你该不会蠢到以为是我杀了你爹吧?”
梅双双挣扎的首有了瞬间的停顿,“那你为什么要跑。”
“那个禁地你自己心里也知道,除了你爹和你之外,没有人知道进去的办法,我要是杀了人,那也应该在里面,而不是在外面待着。”
苏蘅突然满脸恍然大悟,“我说错了,知道禁地进入办法的,不止你们父女,你在你父亲身死的当天晚上,不是和朱螭在一起么,你怎么不确定,是你在树底下把你们禁地如何进入的法子告诉了他。”
“比起我,他可是正急着进去偷你们宗门的宝贝呢。”
苏蘅没看全场,毕竟朱螭对梅双双几乎没有半点温存,迫不及待就在树下把人给办了,而且那里头没有半点甜情蜜意,完全就是他往死里折腾,她不耐烦看这种和畜生□□没有任何区别的春宫,但不妨碍她联系一下当时场景给猜出来。
梅双双的脸色煞白。她何曾没有想过苏蘅的话,只是她去找朱螭,朱螭被关押在地牢里,奄奄一息了,告诉她,绝对不是他杀的。她还记得那张血肉模糊的脸,还有他那些含情脉脉的话。
她知道他的嫌疑最大,但仍然扛下了来自摇光的压力,只说眼下还没有最关键的证据,没有让长老们把这对父子完全处死。只是关在地牢里不见天日。
梅双双不停的告诉自己,当初有两个人,所以不一定是朱螭杀的,她不停地说服自己,用当初道听途说的一些东西,说服自己人不是朱螭杀的。到了最后连她自己都将罪名推到苏蘅的身上。
然而此刻,她之前一直用来说服她自己的说辞,被苏蘅毫不留情的用三言两语给破了个干净。
苏蘅握住她的首,见到梅双双那煞白到毫无血色的脸,嗤笑一声,“看来是我说中了,你自己也并不是完全的一无所知。还是说,你根本就不想承认是你害死了你爹,又不相信前脚和你缠绵悱恻的男人,后脚就去拿着从你床上套出来的秘密去杀了你爹?”
苏蘅抽空看了一眼梅双双身后的那些弟子,当初为了找人,摇光大张旗鼓,导致人被找到的时候,有不少人看到了梅双双衣衫不整的模样。而且事后上面也没有即使制止弟子私下传播此事,所以不管有没有去找人的,几乎全都知道了。
“你住口!”梅双双爆喝,她此刻眼睛里血红,胸脯上下剧烈起伏,明显气息已经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