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回答她,她蹙眉盯着手中的枪,脑中闪过一个画面,她手指试探着动作,然后手法纯熟的把枪拆卸了,所有零部件按照规定的位置整齐的码放,那样是为了组装的方便码放的最佳位置。
她呼吸急促起来,抬眼再次看着两人,手上利落的动作着,瞬间就把枪重新的组装,甚至不用眼睛去看,手指好像有着记忆一样可以准确的摸到零件的位置,最后推上弹夹,拉开保险,左手握抢,食指虚扣扳机,右手微微曲起托在左手下,姿势优美标准……
“我的左手会比右手更灵活,我不用眼睛就可以熟练的装卸枪支,这也是为了防身?”她似笑非笑的看着封澔,眼里不复往日的娇柔。
封澔抿紧了唇,微微眯起眼睛,根本不知道要如何回答她。
“雷恺,你叫我什么?”她转头问他。
“……林小姐。”
“不对。”
……
……
“七七。”
是了,就是这个称呼。这两个字从他嘴里说出来,给她莫名的振动。她走向他,把枪还给他,他的掌包裹住她的指,一股电流从顿时传遍她全身,她像是被烫着了一般抽回了手。
什么东西在她脑中翻滚,不停的翻滚。
什么东西在她喉咙里呼之欲出,可有说不出来。
她眉头深深的蹙起,双手保住了头,表情痛苦。
“好痛……”
封澔抓住她的手把她拉向自己怀里,按住她的头。
“别想了,回去我告诉你。”
“可是头好痛,好痛……”她语气之中的哭腔让两个男人的心都如针扎一般。
她抓着他的衬衫,小手纠结的死死的。
封澔瞪着雷恺,扬起手刀砍在她颈后,她立即失去了知觉,他打横抱起她下滑的身体。
他的眼里似乎燃烧着火焰一般,恨不得把雷恺扒皮削骨。
最后他还是不发一词,脚跟一旋,大步离开。
“后天带她去横滨,那里已经准备好了。”雷恺对着他的背影交代了一句。低头看着手中的枪,长指细细的触摸,仿佛上面还留有她的温度。
……
七七,千万不要……”伪更修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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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腹摩挲着枪柄,深邃的黑眸渐渐泛起微弱的光,心脏怦怦的跳动,愈来愈强烈。
脑中回想刚才她的神情,当他唤她的名字时,她眼底确实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对她的每一个反应都了如指掌,她瞬间的蹙眉并没有逃过他的视线。
在阴影中嘴角微微勾起,收起枪,心里无限膨胀的那种感觉应该叫……希望。
有侍者举着托盘经过,他随手拿过一杯酒饮尽,换了一杯再次饮尽,指尖轻叩杯壁,清脆的声音像是催促他前进的鼓点。
银色静谧的月光洒在他身前的地面上,一片宁静美好。雷恺再也无法只隐藏在黑暗中,长腿迈开,插在兜里的手握紧了车钥匙。
……
把昏睡的女人放在副驾驶座上,扣好安全带,封澔深深的看她安然的睡颜,心中五味杂陈,最终启动车子离开。
她是不是快要记起什么?还是已经记起……
荀易骞说过,她可能随时都会恢复记忆。这个“随时”让他害怕,他有可能“随时”都会失去她,而他还没有准备该如何应对。
到时她应该会恨他的吧,恨他明知一切还不肯放开她,那罪恶的血缘实在让他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