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是说不要哪样了?擅自离开他指定的地点,还是其他的什么?
林风脸上神色无异,被抓在罗冀掌心里的手指却止不住的颤抖着,一片冰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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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层层戒严的建筑笼罩在清晨淡淡的雾霭里,叶莲从卡夹里抽出一张黑卡,密码和虹膜检测通过,大门无声无息的在眼前滑开。
合金墙壁映出他清瘦笔直的倒影,头发绑成马尾,鬓发一丝不苟的垂在耳际,血红色的钻石耳钉在发际中若隐若现。黑色的风衣上银扣一直扣到下巴,双手插在口袋里,脚下踏着沉重的及膝黑色皮靴,全身上下除了袖口中偶尔露出来的一截清白色手腕之外,就完全看不到多余的部分了。
“每次看到你都有一种要窒息的感觉啊,叶莲大人,不论冬夏都是同一种姿态,难道你已经舍弃了身为人类的正常冷热感觉了吗?“
走廊拐角里拐出一个漫不经心的年轻人,披着浴衣,端着一杯咖啡,摇摇晃晃的从身边擦肩而过。叶莲的脚步停顿了一下,公式化的嗯了一声,“原来你从越南回来了啊。”
“不要说得好像我会死在那里啊,对待同伴应该有温柔一点的态度。话说回来虽然我讨厌越南军队,但是我更讨厌你们国家的特种兵,一个个都如狼似虎完全不怕死一样。呐,你们民族的战士都让我讨厌,即使是对待在历史上有着深仇大恨的敌国也那么不计前嫌,还派出精锐部队去帮他们对付我,差点让我付出了一条手臂的代价呢。”
叶莲扫了一眼伸到自己面前的手,关节处有明显缝合的痕迹,想必那里曾经被齐根炸断过。
“你太掉以轻心了,越南军队是敢于用铁锹铲除美军手榴弹的。”
年轻人咽下咖啡,“你在指责我并且赞赏越南人吗?是你们国家的特种兵把我逼到布满毒蛇、沼泽和地雷的丛林里去的。在他们协助越南人作战的时候,一定没有想到脚下的土地上曾经沾染自己同胞的鲜血,他们就这么站在自己父辈倒下的战场上,帮助自己曾经不同戴天的仇人来对付我……”
“不要一口一个‘你们国家’。”叶莲打断了他,“我早就是个罪大恶极的叛国者了。”
年轻人仰头把咖啡一饮而尽,“啊,我忘记了。”
“话说回来,海图到手了吗?”
“啊……没有,任务失败了。我赶到他们交易地点的时候已经太迟了。”年轻人漫不经心的把纸杯揉成一团,准确扔到五米以外垃圾桶小小的入口里,“现在海图已经被传递到了香港那一带吧,据说是当地最有名望和地位的家族在保管这份海图呢。”
叶莲皱起眉,“罗家。”
“什么?”
“港岛近年来最强盛的家族是罗家。”
年轻人摊开手:“这样巨大的财富应该由政府来保管才对吧。”
“政府没有能力不引人注目的在那片海域上进行开采,必须得到当地家族的支持和掩护。罗家和政府的关系一向都很好,把海图交给他们保管应该是最妥善的。”
“那你怎么想呢叶莲?我觉得从那个罗家手里盗走海图,比从政府手里夺食要容易得多啊。”
叶莲闭了闭眼,再睁开的时候眼底一片波澜不兴,“这种问题,还是交给组织集体讨论吧。”
他面无表情的继续向前走去,身后传来年轻人愉快的声音:“呐,那么叶莲大人,既然你不动手的话那我就抢先一步往罗家派人了哦!”
叶莲头也不回:“随便你,总之任务得到的财富都是要上缴组织的,这一点别忘了。”
身后传来轻松自得的小调声,想必那个断了一只手还丝毫都不吸取教训的人很快就会把他的杀手部下派往香港吧。
在这个组织里好像没人会把断手断脚这一类的事放在心上,每个人都在本能的追求强大的力量,再利用力量来敛财,通过财富取得更大的权力。为了实现最终的目的,他们毫无顾忌的进行暗杀和犯罪,利用一切罪恶的途径去扩大组织的势力。
在走进会议室的大门时叶莲抬起头,大门上空雕刻着半只眼睛,眼睛里流出鲜红的泪,凝结在眼角下方的位置,浓墨重彩的一点血红,就像是杀人时滴下的血一样。
那是罪恶者的图腾。